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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反施暴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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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反施暴(上)

翌日, 秦玨沿著臺階往上走,眼角餘光卻不斷的看著一排排無聲佇立的墓碑。

最近事情多,他腦子也亂得很, 基本上一有空閑就找公事填塞自己的腦子, 逼著自己不去回想發生的所有事情。可偏偏死的人算……算一死泯恩仇, 瀟瀟灑灑,而他們活著的人, 知道自己不過紙片人成精的人,卻得飽受煎熬, 還得強撐著笑臉去妥帖的處理後事。

因此,他大概有一個多月沒有關註過顧懷安了。

可萬萬沒想到顧懷安陌生到有些殘忍——把約談的地點竟然選擇在他媽媽的墓前,選擇在秦玨姨媽的墓前。

秦玨把懷裏的雛菊抱緊了些,腳步一頓,看了眼墓碑,眼眸閃了閃。

自打十五年前姨媽去世後,他偶爾也會來姨媽墓前坐一坐, 聊聊天, 訴說煩心事, 獲得片刻的安寧。因為很可笑的原因, 相比較被寵愛長大的媽媽, 對他秦玨來說,能夠歷經風雨的姨媽, 更符合他心目中自強不息的母親形象。甚至秦玨童年的時候,還曾經異想天開過, 覺得姨媽幹脆離婚和季叔叔在一起, 兩人完全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, 能夠再創下一個商業帝國。

回想著自己幼年難得的天真時光, 秦玨彎腰放下雛菊,鞠躬行禮。

看著秦玨如此畢恭畢敬的模樣,顧懷安唇畔劃過一抹冷笑,側眸看著墓碑上右下角的字——侄秦玨,笑聲愈發大了幾分。

想當年秦玨也是自己積極主動的爭取,要做媽媽的兒子,要給媽媽爭一口氣。

可結果呢?!

“秦董,你現在裝模作樣的有意思嗎?還記得你自己當初說過的話嗎?”顧懷安聲音拔高,直接無視著身在墓園公共場合,便質問道:“顧家近幾個月接連遭受打擊,你不會不知道背後的主使者是誰?說好的,這顧家是我的,你在媽媽面前發過誓要幫我奪到手的!”

說到最後一句,顧懷安牙根緊咬,氣得脖子都粗紅了幾分。自打八月份開始,也不知道秦家到底哪根筋犯抽了,時不時的就試探性截取顧家的生意。可明明顧家和秦家從事行業是截然相反!甚至連婚禮都沒有邀請顧家人。

因為這些事情,他在顧家簡直是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地步,完全沒有任何顧家大少爺的牌面。他好不容易想盡辦法哄得姨媽開心了,豈料秦玨一個電話神色冷漠的,讓他壓根沒法捏著鼻子繼續裝乖!

聽得耳畔傳入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,秦玨緩緩挺直肩膀,側眸看了眼顧懷安。撞見人眉眼間帶著的不忿,甚至陰鷙,秦玨神色都有些惶然。此刻的顧懷安看著都有些面目可憎,壓根沒有作為當初作為頂流愛豆的精氣神,且整個人帶著抑郁之氣,憤世嫉俗的好像個跳梁小醜。

當腦海浮現出對顧懷安的點評,秦玨眉頭緊擰,回眸看了眼跟隨的保鏢隊長。

保鏢隊長肅穆的比劃了一個手勢,示意周邊已經清場了。

見狀,秦玨微不著痕的籲口氣,但轉眸間忽然間想到了什麽,對著保鏢隊長飛快比劃了個手勢。

看著秦玨的手勢,保鏢隊長呆楞了一瞬,才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記錄儀。說起這個記錄儀來,還是多虧了在雲城的經驗,讓他們養成了隨身佩戴的習慣,免得發生什麽事情說不清楚。

等確保保鏢隊長開啟了記錄儀,進行了全程的錄像後,秦玨垂首遮掩住對自己的嘲諷——他現在竟然連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都防備上了。

壓著心理翻騰的情緒,秦玨緩緩張開了唇畔,語重心長的開口:“顧懷安,你能不能有一個成年人的冷靜?顧家這些年逐年走下坡路,你爸又花天酒地的,親朋好友也啃噬著顧家。你們家的情況說實在的,若是徹徹底底的清查一遍,恐怕問題比海城汪家還嚴重!”

顧懷安嗤笑了一聲,“你拿我們顧家跟暴發戶相比?”

秦玨面色沈了沈,擲地有聲的開口:“汪家最起碼還有錢,我跟著幫忙收尾,協商好成立希望小學的計劃。而你們家以我所得到的情報來看,恐怕只剩下空殼子了。”

頓了頓,秦玨迎著顧懷安倨傲不屑的眼神,眼角餘光靜靜的看著墓碑,告誡自己看在姨媽的面上再多說幾句。

緩緩籲出一口濁氣,秦玨聲音冷得跟冰渣子一樣,沈聲道:“顧懷安,與其接受一個百孔千瘡的顧家,還不如徹底打破後重建立。而你去軍隊磨煉一番,避開顧家破產這場風波,暗中積攢實力。等退伍後重組顧家,那時你作為家主,不是靠血緣,而是靠實力取得。那就更加具有話語權和權威性。”

說完秦玨舉例:“雖然盛霖禎腦回路奇葩了些,但他也算有魄力直接吞並了盛家,從而一手締造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。你向他學□□可以吧?”

最後一句話說出口,秦玨覺得自己甚至還有些婆婆媽媽的老媽子性子,是恨不得掰碎了教著顧懷安。

萬萬沒想到從秦玨嘴巴裏聽到盛霖禎這個名字,顧懷安只覺得無聲之中像是被誰狠狠打了兩巴掌,眼眸帶著猩紅,直勾勾的盯著秦玨:“秦玨,你要是鄙夷我,直接說!”

越說顧懷安越發氣憤不已,面色鐵青:“讓我向盛霖禎學習?他智商250不是玩笑話!你讓我一個智商普普通通的人,跟一個天才去學習,學習人東山再起?”

聽得耳畔傳來擲地有聲的質問,秦玨錯愕的看著顧懷安:“你……你覺得我讓你學習他的天賦?一個人天賦是註定的,但是他的行事作風,敢把自家整頓一遍的心,是後天培養的!我已經夠顧慮你的感受了,否則我應該舉例,讓你向田譽學習。”

此言不亞於晴天霹靂,震得顧懷安腦中空白一瞬。

等回過神來後顧懷安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,眼神帶著審視打量著秦玨,撕心裂肺的怒吼著:“你是真喜歡上田譽了?竟然在我面前提田譽,提那個害得我被人設崩塌,名聲掃地的哈巴狗?”

“呵,生氣了?你喜歡田譽,就能給他鋪路,讓他搖身一變成黎旻的幹爹?”顧懷安撞見秦玨驟然陰沈的臉,語速飛快,訴說著自己聽到黎家新上任“老太爺”後的震驚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跟黎旻也算朋友,更認識黎家真正的掌權者。要不是你從中穿針引線,田譽能夠有機會認識黎旻?他現如今仗著黎家的關系,高高在上的,還不是資源人脈,想要什麽就有什麽!”

秦玨:“…………”

秦玨:“…………”

迎著冬日寒風的吹拂,秦玨閉著眼,感受著靜寂肅殺的公墓中突兀響起的咆哮聲。顧懷安的話語,忽然間就好像田野間咕呱咕呱的癩、□□一般,帶著令人惡心反胃的聲音。

“你難道看不見田譽那堆積如山的筆記嗎?”秦玨睜開雙眸,眉眼間迸發著一抹銳色:“顧大少,你的目光能不能放在正道上,別再因家世一葉障目,以偏概全了。”

說著,秦玨似想起了什麽,瞇著眼定定的看著自己曾經護著的弟弟,問:“你難道認為我能夠創建晟通,也是背靠秦家嗎?”

看著秦玨如此冷戾的模樣,聽得秦玨甚至當著媽媽的目前一聲冷冰冰的“顧大少”,顧懷安只覺得腦袋上像是被鐵錘狠狠猛捶了兩下,當即滿腦子“嗡”得一聲,然後就腦海中空白,讓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:“你的創業資本不也是壓歲錢嗎?這不是背靠家族?!”

秦玨楞楞的看著顧懷安。

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話的顧懷安面色由青轉紫,又忽然間泛著些蒼白。

他懂秦玨這話的言外之意——他秦玨也是靠自己先打拼出業績來,才掌控秦家的話語權。甚至他也是親眼看見秦玨創業時期的艱難,為個利潤甚至精確計算到了分;也看見過秦玨成功後的表現,跟其他創業者沒有區別,樂顛顛的跑去貸款買了房;也看見過晟通差點被投資者雪藏,秦玨卻熬著不肯向家裏求助,全靠自己硬生生撐著反敗為勝。

可……可又如何?!

顧懷安面色帶著憤怒,目光定定的盯著自己母親的墓碑,像是溺水兒童抓住了救命稻草,咬牙切齒的開口:“你完全就是在混淆概念,在狡辯!還記得你自己當初的承諾嗎?承諾過我護著我,替我拿下顧家的!”

順著顧懷安的視線,秦玨回眸看著自己姨媽的墓碑上的相片。他眼裏依舊帶著些敬意看著照片上英姿颯爽的姨媽,沈默了半晌後,擡手按著額頭突起的青筋,緩緩開口,聲音詭異的帶著些柔和,音調也被可以放輕了幾分。因此聲調顯得有些可以的年輕化,仿若孩童一樣開口:“姨媽,對不起!我當年還屬於無民事行為能力人,哪怕狀告上天,我也是無民事行為能力人。”

說完,秦玨聲音恢覆了正常,不冷不熱,客觀無比的道:“對不起。我真不願去想為什麽您會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。”

顧懷安聽到這話,氣得雙眸都瞪圓了起來,眼裏帶著怒火看向秦玨。

秦玨客氣打了聲招呼:“顧大少,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,我先走了。對了,麻煩你接一下法院的傳單,我對你侮辱我目前合法伴侶的事情非常不滿意,到時候律師會提及相關名譽權的訴訟。”

說完秦玨看也不看顧懷安一眼,轉身就走。

見狀,顧懷安氣得咆哮,左右環顧了一眼,直接抓著花束就想去砸秦玨:“秦玨,你說什麽?你也要告我?”

保鏢們攔下雛菊。

看著飄落在地的雛菊花束,秦玨垂首看了眼粉色的花瓣,面無表情的一腳踩了上去,覺得自己像是踩死了從前天真的自己。

據說雛菊的話語就是天真、愉快、幸福。

可惜,秦玨一樣都沒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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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視著身後的憤怒,秦玨緊繃著臉,拖著恍若灌了鉛坨的雙腿,一步步緩慢的走下臺階,出了墓園的大門,坐上車。拿著手機沈默了一會,秦玨打了個電話,“季叔叔,我把相關視頻發給你,你找恰當的機會給媽媽。然後……然後辦一個老……中年變形計吧。組一幫人陪媽媽去當志願者,感受著家長裏短。”

說完後,秦玨小心翼翼的先發了個短信。

感受著車子行駛過程中遇到減速帶輕微的震動感,秦玨眉頭緊擰成川,唯恐這聲音遮掩了短信的回覆聲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秦玨聽得特殊設置的短信聲音,眼底迸發出一抹光亮看了眼回覆。

得到言簡意賅的兩個字【有空】,秦玨深呼吸一口氣,撥通了田譽的電話,鄭重的訴說了一遍顧懷安的事情,客觀而謹慎的開口分析道:“你讓阿姨他們也小心點,顧家不敢報覆秦家,但沒準會報覆你們家。以及,也要小心盛霖禎。”

田譽此刻正在看正片第一期的剪輯,聞言毫不猶豫的開口:“醜話說前頭,顧懷安或者顧家得罪了我了,我不會手下留情。”

“別鬧到動手動腳,留下明顯痕跡的地步。否則會有人以為你仗著黎家耀武揚威的。餐飲業畢竟可替代品太多,你要拿出唯一性,權威性,才會有人徹底站在你身後為你搖旗吶喊,否則還是會有人想要吞並你。不會在意你出手的理由是否正當。”秦玨面色肅殺的開口說道:“現如今輿論反轉來回很快。”

“好的,謝謝提醒。”

聽到田譽如此幹脆利落的話語,秦玨握緊了手機,壓抑住落寞,開口道:“我出差半個月,回來正好第二期錄制。”

“好。”

聊完綜藝錄制的話題,田譽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,繼續跟李導等人聊剪輯。

先前因自家老爸病重,又接連半了兩場喪事,他還得替汪家收尾。算忙得團團轉。因此綜藝也就拖延了些時間。現如今得爭分奪秒的定下檔期,不能再延期播放了。

可偏偏三千萬的二胎,剪輯師把頭發剪禿了,也無法達到黎旻要求的完美人設。

“盡可能的進行引導就行,太過完美無缺,反倒是顯得漏洞百出。”田譽拍案道。

黎旻在一旁蹦跶著刷存在,“不要,為什麽要狗狗尾巴,我那麽聰明!”

“可你直接嗅蔬菜農藥殘留!”田譽緩緩捏了捏拳頭,憋住自己的抑郁,問:“這是個正常人能夠幹得出來的事情嗎?”

——他也是現在才看完全集,知道為什麽爺孫三人組買菜能夠滿載而歸了。秦玨找年輕的商販,空手套白菜,宣傳商業知識,順帶讓黎旻配合嗅農藥殘留。黎念譽專挑中年婦女,眨巴著眼賣萌。三人都精準找到了“金主”!

黎旻搖搖頭,看著表情肅穆的田譽,委委屈屈,“那……那把秦玨也打上小狗狗的圖片。我不要一個人傻乎乎的。”

田譽點頭:“好,就打個雪橇三傻的翻版買菜三傻。還可以形成反差!”

黎旻聞言樂著點頭。

看著終於敲定了剪輯方向,李導演擦擦汗水,帶著人加班加點的制作。

很快第一期在萬眾期待中播出,所有人都被震傻眼了——

【雖然鴿了這麽久,但是能夠看到雪橇三傻,還是很激動的。】

【節目組為什麽打碼?這課程我不能聽嗎?還是打算剪輯下來買給賣菜的小販們,打算再賺一筆?】

【送菜APP們:多少錢,我們可以賣斷秦董的課程】

【哈哈哈哈,前方高能預警,戰鬥鵝來了】

【秦董爬樹扛人這姿勢看起來真嫻熟】

【為什麽不去救小念譽,反倒是救在樹上的黎旻?】

【好大兒雖然是智障,但好像太沒界限感了吧?】

【人家的鼻子能夠聞農藥味,你覺得是智障?】

……

#霸總講堂#、#霸總PK大鵝#、#好大兒界限感#等話題一下子就霸占了熱搜榜單。原本溫馨的走向隨著黎旻屢屢膩著田譽,一下子就引發了不少網友的熱議,尤其是清譽西皮粉的抗議。被打壓的太慘,田大哥的粉絲們又不幹了。他們認為應該相信田譽。

雙方一來二去的摩擦越來越大,直接把#田譽的好大兒#、#秦董你是忍者神龜#兩個話題沖上了熱搜前二。兩個話題來回交替上第一,誰也不讓誰。

面對如此大範圍的“負、面”輿論,且壓根沒有人關註到正片的重點——安排妥當的一日三餐,李導演擦擦額頭的汗珠,小心翼翼的看著田譽,匯報著:“目……目前輿論就這樣。您若是不出面澄清的話,恐怕接下來會被反對你們的黑粉利用,到時候會影響您的聲譽。”

頓了頓,李導演甕聲甕氣的提醒,“沒準到時候會翻出您先前那些……那些事情,會覺得你們夫夫是……是塑料夫夫。”

田譽聽到這話面色不改,道:“我們挨些批評沒事,目前你們關註的重點就是別讓營銷號把節奏帶到扒黎旻的身份上。”

聽到這話,李導演訝然了一瞬,沒忍住開口道:“譽總,其實不光網友,就是我們都挺好奇這好大兒……咳咳,黎旻是什麽身份。”

田譽聞言面色一板。

但還沒等他斟酌好話語,就看見被網友戲謔的“好大兒”歡歡喜喜的跑了進來,“仲父,快,讓我秒殺全場,開帶貨直播!宗院長說我們還從來沒有獲得這麽大的流量過,真是可喜可賀,可以進行科普宣傳了。”

田譽眉頭一簇:“科普宣傳?”

工作人員恭敬的奉上電話,“譽總,不好意思,宗院長找您。”

聽到這話田譽朝李導演一行人頷首示意了一下,自己拿著電話到隔壁房間接聽。聽完對方的懇求後,田譽神色有些敬佩,“好,您辛苦了,我跟專業人士協商一下,看看怎麽拿出一套完美的推廣方案。大概三個小時後給您答覆。”

掛斷電話,田譽回到會議室,側眸靜靜的看了眼鼓著腮幫子戳平板的黎旻,緩緩轉眸看向李導演一行人,沈默三秒,介紹道:“黎旻若是農業界大咖,算科學家,能反轉輿論嗎?”

話音落下,屋內詭異的死寂。

“科學家?”節目組有年輕人沒忍住,一臉驚愕的看著氣呼呼的黎旻,脫口而出:“他要是科學家,我能造航、母了。”

田譽笑笑。

“譽總,您……您別跟我們開玩笑,”李導演回過神來,結結巴巴的開口:“大眾對科學家的印象還是……還是德高望重的,這……好大兒……除了嗅農藥狗鼻子……嗯……”

舌尖一咬,李導演喃喃:“嗅農藥殘留……這……這好像的確不是正常人能幹的事情。”

田譽面色淡定:“所以現在鄭重介紹一下小黎博士。”

節目組眾人恍恍惚惚。

與此同時在秦家看第一期正片的秦母目光死死的盯著屏幕。她看著自己向來成熟穩重的兒子,竟然當眾直接脫了西裝外套,開始爬樹,去救因為怕鵝爬樹的黎旻,越看整個人表情都黑了起來。

“這些畫面怎麽敢播出來?豈不是讓其他人看見了黑小玨嗎?!”

秦爺爺聞言嘴角笑意一僵,“小玨難得顯得年輕人一些,你何必如此苛責。哪怕其他競爭對手看見了,那……那……”

到嘴的詞匯一時間說不出來,秦爺爺擡眸看了眼被自己叫來一起看節目的季總。

季總見狀立馬開口道:“扮豬吃老虎。”

“小季說得對!像他現在這身份,還需要靠穩重來嚇唬人嗎?不怒自威。”秦爺爺說著拐杖又敲了敲地面,面色沈沈的開口:“婉儀啊,秦玨大了,是個家主了。你是他媽媽,別給她拖後腿,別忘記了秦玨開心,你才開心。否則,親情也是會被消磨光的。”

秦母聽到這麽肅穆的話,面色來回變了變,小聲的開口:“是,爸爸。”

“沒事的時候就按著小玨的話,去離婚調解中心當志願者。”秦爺爺說著看了眼季總,道:“讓小季帶著你去。多看看外邊的世界,別耳根子太軟了。聽風就是雨。”

說完,秦爺爺冷聲:“現在秦家的一切任務,就是務必確保哄黎旻開心!”黎旻開心了,就能進實驗室研究男男懷孕。研究出男男懷孕技術了,秦家才有未來。

聞言秦母垂眸,遮掩住眼裏的不虞。

她她她竟然被要求當志願者。

這……

想都想象不出來是什麽樣的畫面,秦母小心翼翼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機。

或許懷安能夠提供些意見?

心理揣測著,秦母看完正片後,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主院,打電話詢問懷安認錯情況如何。

顧懷安接到電話後,噗嗤冷笑了一聲,“姨媽,您好兒子沒跟您匯報啊?他是壓根不打算認我這個表弟了!”

秦母愕然不已:“你不是說認錯嗎,小玨怎麽會不會原諒你?”

“還不是那田譽害的!田譽這欲擒故縱玩的多溜啊!還當上所謂的司考狀元,一副自強自立的模樣。”顧懷安帶著恨意道:“也不想想,我們公司多少法務出身,哪一個不是高分了,誰像他們這麽顯擺。”

秦母聞言面色凝重,“那田譽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秦母看著出現的高大人影,表情猛得一變,“季……季總助,你怎麽在我花房?”

季總面色冷厲,幽幽的看著喜怒哀樂完全可以猜測出來的秦母,冷冷道:“夫人,讓顧家破產是我的任務。這個視頻,也是我讓人暗中拍攝的。您看完之後再好好想想是讓秦董開心呢,還是繼續聽您大侄子的話。”

頓了頓,季總用詞犀利,“以致於親者痛仇者快。”

聽到人這樣形容,秦母面色煞白,“你說什麽?”

而電話另一頭的顧懷安眼裏帶著怨恨,咬牙切齒著開口:“季總!”一個外人,也敢在姨媽面前耀武揚威的,甚至還十分得表哥和秦爺爺的信賴。

磨著牙,顧懷安思忖了片刻,憤憤的給秦玨對外的商業助理發了一條消息。

助理收到消息後忙不疊找秦玨匯報。

秦玨看著短信上【你的好叔叔背著你勾結保鏢錄制視頻呢,呵呵】的話,靜默了一瞬後,努力的笑了笑。

終究還是有人……有人稍微心疼他秦玨的。

真心實意的從長輩角度出發。

感慨著,秦玨回到秦家,感謝季總。

季總壓住眼裏的心疼,溫柔的笑笑,“也是我們一開始做的不對,倒是讓你現如今追妻困難重重了。”

頓了頓,季總飛快掠過這傷感的話題,道:“再加上這短信,夫人也會對顧懷安不再信任的。”

秦玨點點頭,“接下來加快進程吧。否則我怕夜長夢多,顧懷安又鬧出什麽事情來,還是先光明正大的讓人無法折騰。”

季總聞言肅穆的應下,“沒錯。我已經調查到他借著輿論對田譽不利時,暗中讓人煽風點火了。”

秦玨瞬間臉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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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二期錄制在即,但是這些言論【諸如別帶好大兒上節目,簡直給你自己招黑】、【不會是為了報覆先前的哈巴狗,所以就在秦玨眼皮底下開始勾搭小狼狗】等等,都是顧懷安讓顧家的人在有計劃的鋪墊。”秦玨帶著收集到的消息到達田家找田譽,道:“顧家是傳媒發家,這些資源他們還挺多的。”

田譽一目十行掃過烏煙瘴氣的評論,淡然的開口:“有資本和沒資本還是有些差別的。”楚知秋生病後,發個消息,基本上除卻死忠粉外,半年後粉絲就所剩無幾了。但是顧懷安這個顧家大少爺,看樣子還是氣勢洶洶的。絲毫不在意自己成為被告,還完全能夠在鬧妖。

看著田譽神色冷峻,仿若是面對跳梁小醜在挑釁一般,秦玨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。他現如今知道了自己對面坐著的是歷經無數血雨腥風的九千歲。

但一想起田譽親自寫的《奸宦》,秦玨又倏忽間覺得自己心臟隱隱做疼,甚至還想著野心勃勃一回,想要去護著田譽,想要讓人不再受到從前的傷害。

思緒來回變化著,秦玨喑啞著嗓子開口:“顧懷安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。”

田譽翻著相關的資料,嘴角噙著一抹微笑:“他們折騰的,不就是我們接下裏反施、暴項目需要的現實案例嗎?”

秦玨渾身一震,錯愕的看了眼田譽,“你……”

“校園暴力這個主題,跟網絡暴力也差不多。”田譽神色淡然,“其他人再一次訴說自己的過往,都是二次傷害。但是我不一樣,我這麽個活案例在眼前呢,多適合作為行業標桿!我老鄉……”

咬著牙念著老鄉兩個字,田譽沈聲道:“我也該寫進教科書,做案例也好!”就是要追求青史留名!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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